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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考取清华的研究生,弟弟与邻居打架进去了,哥哥却态度大变

腊月二十六,我给北京的表弟发信息,问他回不回来过年,他答“不回”。“好多年没见了,村里的狗老死了,不会再追着你狂吠了。”“不是狗的事儿,我就是不想面对我妈和洋洋一家。”洋洋是他弟的名字。

慧娟小姑有两个儿子,大表弟冯红超很会读书,高考时以镇上第一名的成绩,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。村长陪着街道办主任和校长,亲自把奖金和锦旗送到慧娟小姑家里,还有电视台采访。那天天气很热,树上的蝉像复读机一样,一遍遍地尖声鸣叫,我和两个表弟正在练习弹弓,想打几只下来,减少一点噪音,给焦躁的夏天降降温。上午刚刚查完分数,中午就有领导到村口了,一路上那是敲锣打鼓的,速度很快,我庆忠姑父接到村长的电话,刚从工地赶回家,坐在一把掉漆的竹椅上,用蒲扇不停地扇着。身后的墙上满是斑驳,抹灰层破落,露出了里面一层黄色的泥巴。为了掩盖这些破洞,墙上横七竖八贴满了奖状,像打满了补丁,一点儿都不整齐,却第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庆忠姑父有些激动,又非常紧张,黑瘦的手臂青筋凸出,像很多条蚯蚓。

他双手紧握住话筒,对着摄像机结结巴巴地应付着采访,全身肌肉紧绷。“您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吗?”“那是”,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答,眼中也溢满了笑意。“有这样的儿子,当爹妈的吃糠咽菜也值了。”院子里围观的乡邻们七嘴八舌。慧娟小姑身体不好,常年吃药,是各家医院的常客,一家四口都靠庆忠姑父在工地做工的微薄收入过生计,所以一开学,冯红超就申请了助学贷款,生活费都靠家教和兼职。为了避免慧娟小姑和庆忠姑父心里有压力,冯红超每次打电话给家里,都说是学校发了奖学金,或是给贫困生发的助学金,让他们把钱省下来,供弟弟读书,还嘱咐庆忠姑父在工地上不要太拼命。自那以后,庆忠姑父吹牛的资本,除培养出了状元,被领导登门道贺之外,还多了一项:儿子会读书,学校上赶着给发奖学金,钱来的像喝凉水一样容易。同在武汉的我却清楚地知道,为了多挣一点儿,冯红超大冬天穿着玩偶服装,站在风口吹北风6个小时,脚趾头冻得穿不进鞋。为了弥补高考的遗憾,大四时,冯红超考取了清华的研究生,变成北京集体户口。

这可了不得了,庆忠姑父和慧娟小姑逢人就说,大儿子在北京,同学家里都是有权势的人,能跟上面对话。研一下学期,庆忠姑父家因为宅基地的问题,二儿子洋洋跟邻居斗狠干架,进去了。庆忠姑父给冯红超打电话,让他到上头找人,把弟弟弄出来。冯红超深知弟弟的为人,中考后就四处游荡,工厂怕苦、外卖怕累,开车怕辛劳、摆摊又嫌丢脸,没有哪一份工作能干得长久,与一帮社会人员称兄道弟。于是就多问了一句,“哪一方先动的手?”庆忠姑父在电话里直接咆哮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闲心问这个?赶紧找找人,免得你弟在里面吃亏。”

冯红超哭丧着脸说,“我就是一个学生,到哪里去找人?”“你之前不是说过,你们班有人的爸爸是公安局的吗?北京的公安局,肯定能管地方上的派出所啊,别怕花钱,给人送点东西。”冯红超自己都不记得,什么时候聊天时跟家里提过一嘴,说同学的父母很多都是北京的公职人员,就被庆忠姑父记在了心里,成了家里的“人脉”。那件事过后,又遇到了老家亲戚来北京看病,庆忠姑父让冯红超帮忙抢专家号;村里有人要去国外打工,在北京转机,要借住冯红超的宿舍。各种奇葩的“帮忙”,都是庆忠姑父夸下的海口。冯红超能想象得到,庆忠姑父当着众人的面,给出承诺时,那自豪的语气和神情。待在农村的年轻人,男女比例严重失调。很多男孩的家庭,为了儿子不至于被“剩”下来,早早就给孩子物色对象。慧娟小姑在这方面非常热心,平日帮别人介绍对象时,可没少操自己儿子的心。洋洋21岁那年,相亲成功,要谈婚论嫁了,对方彩礼要求十万,不带回来。那时表弟刚毕业,助学贷款还没还完,租住在西四环的一个小单间,每月结余不了多少钱。

庆忠姑父打电话,“你弟要结婚了,你请半个月的假回来帮忙,长兄如父,该你操持。”“另外,你当兄长的,能拿多少钱出来啊?”冯红超想起父亲三伏天,顶着日头在工地挥汗如雨,干10个小时,工钱只有150块钱,咬咬牙说道:“2万吧”。“2万有点少,我做个主,3万吧,你凑一凑,就多你一个月的工资而已,节约一点就省出来了。”庆忠姑父的语气里,失望都不加掩饰,让冯红超心里不太好受。高考后,自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,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,父母从没问过自己吃得好不好、穿得暖不暖、学习累不累,好像自从考上大学后,就把整个家庭背在了自己的身后。反倒是弟弟,读书读不进,工作两天打鱼三天晒网,吃住都在家里,还伸手向父母要钱。现在要结婚了,装修、彩礼、酒席,所有用钱的地方,父母都给张罗到位,自己完全就是一甩手掌柜。冯红超透支了几千块钱,连同仅有的两万存款,一起转给父亲。因为支付宝设置了单笔转账上限5K元,得分六次转账。到第四次的时候,庆忠姑父忍无可忍,一个电话打过去,劈头盖脸骂了一通“你什么意思?转个钱像打发要饭的,你是担心我们记不住你的施舍?麻溜的,一次性转,磨叽······”冯红超强忍着委屈,低声说了一声“好”。

只是想到26岁的自己,工作刚起步,女朋友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,很是心酸。他想不明白,自己会读书,怎么就背负了那么多东西,还少了这么多爱?4弟弟的新房,被装修得很漂亮。父亲为了给儿子娶媳妇,借债翻修了家里的老房子,还给弟弟买了代步车。酒席那天,看着台上西装革领的弟弟两口子,冯红超真心地祝福,希望弟弟结婚后,能像个一家之主,担负起自己小家的责任,成长起来吧。至少不要再向父母要钱,因为到最后,父亲还是会给自己打电话。敬酒的时候,冯红超跟在庆忠姑父和新人的后面。每喝完一桌,总有长辈不忘嘱咐一句,“冯红超,以后在北京发达了,可不要忘记家里的兄弟姐妹啊!”冯红超维持着社交的微笑,心里却愈发沉重,感觉每多敬一桌,肩上的担子,就越重了许多。

酒过三巡,冯红超微醺,话越来越多,与一众同辈兄弟们搭着肩膀,说一些小时候的糗事。“冯红超,叔这次可真是出血了啊,但是,我听我妈说,借钱的时候,叔保证还债由你兜底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?”冯红超大着舌头,脑子有些不清楚,尬尬地打着哈哈。睡了一觉清醒后,想起本家兄弟的话,缓过味儿来,摸不着头脑,决定等酒席后问个清楚。第二天,冯红超第一次跟庆忠姑父和慧娟小姑爆发了争吵,本来计划酒席后第三天返程,吵完架当天连夜走的。起因是冯红超从父亲那里得到证实,盖房子和买车的欠款,一共23W,全部由冯红超兜底。也就是说,父母尽力挣钱还,实在还不了的,得由冯红超贡献。庆忠姑父还提议,让冯红超每月给家里汇款5000块,因为他在北京每个月可以挣15000,仅仅汇个零头回家。“你当哥的,这些本来就该你张罗,你不还钱,难道指望娘老子勒紧裤腰带还?”“洋洋结婚后,马上就会要孩子,花钱的地方多得很,不靠你,靠谁?”“你知道我当年怎么对你两个叔叔的吗?你爷爷走得早,我为这个家操透了心呀!他们娶媳妇,哪个不是我张罗?”“你读到北京的研究生了,每个月随便漏一点支援家里,都不至于让你爹妈去借钱。”······冯红超心头的火立刻就窜上来了,照这么说,他以后还得帮弟弟家养孩子?但还没等他反驳,母亲和弟弟就来打圆场。

慧娟小姑假装怒道:“还是不是一家人了?儿子又没多说什么,你喝了几两马尿,说话不过脑子。”洋洋讨好地说:“我哥不会不管家里的。”然后,父母联合弟弟两口子,逼得冯红超要当场表态,让他同意每月结余5000块给家里还债。全然没考虑,大儿子已经26岁了,连个女朋友都没有,还得攒钱在北京置业。5冯红超今年36岁,在北京奋斗11年,前三年,一直在还债,先是助学贷款,后来是弟弟娶媳妇时的借债。到2018年,才勉强攒够了一套小户型首付,好歹在北京安了个家。还完家里的借款后,冯红超又与庆忠姑父和弟弟吵了一架。他的本意是想申明,后面要为自己组建家庭奋斗,希望弟弟能自食其力。照顾父母方面,如果需要用钱,可以平摊,但不会再在生活方面支援父母,最后又由父母塞给弟弟家了。这种大逆不道的提议,遭到了家人的“一致反对”。理由是,父母养大你,把你培养成状元,后来还考到北京安家落户,不能忘本,要回报。怎么回报呢?就是你得养父母、养弟弟、养侄子。至于婚姻,庆忠姑父和慧娟小姑跟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,“他学历高,当然眼光高,大城市的年轻人,40岁再结婚的,多得很。”“冯红超会挣钱,还愁找不到媳妇儿?女的都上赶着,他瞧不上。”开始,冯红超听见发小们在群里打趣他,还辩解几句,说自己房子是租的,通勤乘地铁和公交,不是他瞧不上女的,是没有女的瞧上他,混的还不如老家的兄弟姐妹。

后来,干脆潜水,除了春节时,群发一句“新年快乐”,全年不发表一句意见。可能是工作忙,来不及看群消息,也可能是根本懒得看,也不想再跟家里有多余的联系。2019年,庆忠姑父在工地出意外,赔偿了70多万。慧娟小姑留了十万,其余全部给了洋洋家。当时,冯红超正跟女朋友在谈婚论嫁,丈母娘问冯红超有多少存款,能给多少彩礼,他恨不得找个地缝。慧娟小姑分钱的时候,是很清楚冯红超的情况的,可是,自始至终,没有提过要支援一分。自那以后,冯红超再也没有回过老家,过年期间也借口假期短、疫情还没过去,拒绝回来。慧娟小姑有时会在亲戚面前抱怨几句,书读得多了,要飞远了,不愿意回来。

冯红超也的确说过,如果母亲想到北京来养老,他愿意;可要让他回去,第一,他不觉得那里有他的家,第二,他也不想面对弟弟一家,因为会想起那些年被一家人扒着吸血的日子,他怕一旦自己的态度软化,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。团结家人、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,冯红超只是搞不清父母的逻辑:弟弟学习不好,没有找到好工作,所以结婚、挣钱、养孩子,这些“锅”都要由他来背?自己努力考上大学,在大城市奋斗安家,所以家里的一切大头花销,和七大姑八大姨的人情往来,全部要算在自己头上?问题是,弟弟21岁不到,就被张罗着成家,自己36岁还单着,母亲手上有钱,也不曾开口帮过一分。那是父亲的买命钱,即使母亲给,自己也未必会要,可提都没提过,就让他感到心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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